除　夕

除　夕
（外一首）

爆竹声此起彼伏
一串一串白色的水泡
用光与声的形式，完成
短促的轮回

拼接今夜的爆竹，再向
时光驰来的那头拉开
就是一年了，
四季的光辉
在夜空中忽明忽灭

再把数十个这样的年串起
就组成了人的一生
但把一生展开，却
能够翻找出
若干个劫世的影子

是啊，若没有这
一生的见证
再宽的宇宙再长的时间
也只不过是
虚无的混沌

爆竹声中一岁除
一声爆竹，给三百六十五个日子
划上简单的句号
无数声爆竹，省略了
所有的痛苦与哀愁

然后让焰火升空
火树银花绽放

新　年

才一觉醒来
便已经跨过冬的门槛
正月里来刮春风
吹走旧年的不幸与哀愁
门前的那株老鸦眼树
把花香，沿着金色的阳光
暗暗吹来，田畴边
听得见细草穿沙的声音
父亲吧嗒着叶子烟
凝望着阳光下的田地
门前的老核桃树，一个懒腰
把枝桠伸向湛蓝的天空
一年伊始，总有一些希冀
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