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域中穿梭
作者：潘雨龙 时间：2017-02-04 阅读：367
在地域中穿梭
——寒假煤矿务工记
潘雨龙
一
彩云那般绚烂
微风那般甘甜
在这令人沉醉的时刻
我却悄然――
走进那道暗黑的
通向地域的门
只是生活所迫？
我到了暗无天日的疆域
呵，世人
请不要妄自揣测
我步入地域
仅仅是为了满足贪婪的欲望
和唤醒麻木的心
而只是想在没有可能的疆域
寻觅点点繁星？
二
繁星
在铁锄与煤层碰触的瞬间
悄然落幕？
一簇一簇
撒进了地域涌起的碧波
水鸣奏出天籁般的乐曲
但遗憾的
是染上了乌黑的煤尘？
便丢失了作为水的形象
和灵魂？
不！不！
且看在与矿灯私会的瞬间
它散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
三
光芒
擦燃了具有切割力的
埋葬在地域里的篝火？
但凡光线能够到达的疆域
都被捅开了规则的口子
或乱无章法的窟窿
但我坚信
被采出的煤
只不过是暂时取暖的工具
而那些被人荒废或余留
在地域里的煤
等再遭遇时间和黑暗的洗礼
都必会变成琥珀、化石一样的
稀世珍宝
四
珍宝？
故而又凝聚了我们所有的
采集它的力量
一筐一筐
又装进运输的矿车
但在这个漫长的镜头中
有谁知晓？
我的每一块腹肌
都在抽搐
我的每一根毫毛
都在断裂
…………
我断然精疲力尽
多想――由着年少的脾气
逃离这暗黑的地域的魔掌？
但是回望身后
挤满的一群
却是皮肤比煤炭更要黝黑的
像我父亲一样苍老的
工人
五
工人
包括我
不知是染了疲劳
还是煤尘？
都挂着两颗星星般大小
却又趁着夜色发光的
眼睛
但暗黑的眼球
都在乞讨般地转动？
或许是一时
也可能是一生
哦！哦！但怎又会是祈求？可知？
即使是黑暗里的尊严
都远比在光明里的苟且更让人欢喜
六
欢喜
在暗黑的地域里
后来
我的肢体已无法放纵
连神志也模糊不清！
但是煤 你这暗黑的奴隶
永远也别想压抑住我灵魂里
孕育着渴望的
年轻的生命
我在地域
虽是没有寻觅到
每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但也看见了 千百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