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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02

乡情·白沙口子

作者:潘怀举 时间:2018-03-02 阅读:224


   白沙口子的沙不白,甚至还有点黑。但至于它为什么被这样称呼,我就不太明白了。
  一个凹形的山口安静的卧在两个山坡之间,形成了一个十来见方的谷口,三面环山,便在白沙梁子撕开了这道口子,迎送这来来往往的路人。
  一个龙井水向东咆哮的山口,岁月的割刀已在肌肤上划了万孔千疮,额上的疤痕悄悄地侵蚀了曾经姣好的容颜。一刀又一刀,从白昼交替到黑夜,从春夏变更到了秋冬,在山崖上,已辗转了无数的日日夜夜。
  在这里,我常听到山上人下坡时的吆喝,久久在山谷里回荡的牛群的脖玲。在这里,我同样听到了山下人上坡时的胜利的长啸声,绵亘清秋时节的脚步声。
  在这里,山泉开始歌唱,唱得是怒卷天涯般的豪放,堪比北国的腰鼓,响天彻地,一气呵成又不遗余力。忘情地、高傲地、声嘶力竭地,卯足了劲儿,奔到山头,便九天直落。也是在这里,溪水总是哽咽,悠悠慢慢,诉说那秋月的离愁,离别的伤感在不经意间洗刷上过往者的肩头。往事如昨,变的是沧海桑田,唯有这个山口,依旧沉默。
  在这里,我总是喜欢邀三五知己,站在谷口,远望那奔流不息的北盘江,似一条浸透在黄沙里的带子,歪歪斜斜地飘过山崖的另一边。雾气氤氲的远方,我的思绪也随着江水一直流到那些陌生的地方。直到山风呼啸过发梢,方才回过神来,感叹该走的怎么也留不住。
  习惯了在你的耳旁倾听,习惯了在你的身旁观望,也习惯了在你的怀抱里思考。而如今,离你远去,却有了诸多的不习惯。也只有在梦乡,走进你的世界,用童稚的歌声去采撷逝去的真实。
  我知道,岁月的刀依然锋利,而你却历经千年的风霜,孤单的躺在山梁上悄然俯瞰着奔腾的北盘江。忍受着,思索着,奉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