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之行,海之南散记(组章)
作者:江一川 时间:2018-07-10 阅读:221
触摸敦煌
触摸敦煌,站在残存的古城墙,玉门关外,春风已度沙洲旁,哒哒的商旅早已掩埋在漫漫黄沙里,掩埋在岁月褪去的时光隧道里。
触摸敦煌,骆驼刺,胡杨林,见证了昔日的繁华和荣光,一条丝路,打开连接中西文明的纽带。祁连山下,瓜洲岸上,一条河西走廊,倾述着霍去病的雄姿英发,张骞出使西域的壮志豪情。
触摸敦煌,在盈盈的飞天袖间,在艳丽的莫高壁画,在绵延的沙洲旁。陌上花开,站在黄沙飞起的绿洲,古人见证的山河,一直未曾走远。
千年莫高
在莫高窟,时光可以穿越,精彩可以永恒。
你从千年走来,从飞天舞女的衣袖,从反弹琵琶的琴声,从妩媚动人的壁画。
在莫高窟,历史鲜活如昨,记忆温暖如初。
王道士不经意的一个举动,让藏经洞的光芒,从莫高窟照向世界,敦煌学的扉页就此打开。
穿越时光,穿越千里,雪山依旧,大漠依旧,只为和你站在一起。
沙洲月牙泉
寂寞,沙洲,冷月。
是多大的勇气,才让你住进荒漠,如一滴珍珠掉进荒芜的心灵。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湾月牙泉,让沙洲不再寂寞。
哒哒而来的驼铃,彳亍前行的商旅,一定从你身旁走过。黄沙弥漫心底已久,留驻月牙泉,洗去一身焦躁,洗净一路尘埃。
荒芜的沙洲,只因一池清泉而灵动,可是荒芜的心灵,却找不到洗涤的清泉。
沙洲月牙泉,从此沙洲不荒芜。
遇见青海湖
在雪域高原,在青海湖畔,不做活佛,不管来世,只做雪山上那一抹晶莹,只做青海湖那一滴波光。
仓央嘉措说,在布达拉宫,我是最大的王,在拉萨街头,我是最美的情郎。
不是仓央嘉措,不是活佛转世,却有冗繁羁绊,却有红尘往事。
在青海湖,放牧着内心的苍茫,一如干净的天空,一如纯净的湖水,
那一刻,从雪域高原来,不负如来不负卿,只为遇见青海湖。
海南行记
天之涯,海之角
天之涯,海之角。
阳光、沙滩、海浪,椰子树,还有一位老船长,如是甚好。
南天一柱,惊涛乱拍,眺望沧海,吾心依然,如是甚好。
清晨,推开窗户,你在;傍晚,细数月光,你在;粗茶淡饭,有阳光的味道,你还在,如是甚好。
今生有你,不必到天涯,不必到海角。天涯风太大,你怎堪承受;海角浪太急,你小心着凉。
何处寻你,你就是我今生的天涯,我就是你今生的海角。
海南,南海
海之南,南边海,不说苍茫不说宽广,多少历史云烟,化作一片蔚蓝,波光深处,悲喜情愁不过一水间。
有一片海,在梦里萦绕,见到你,就像见到我失散多年的兄弟。那一片蓝,直往心里流。
万泉河上,我就是那漂流的竹筏,青山侧耳过,时光付东流。流放海岛的苏轼,望着一波海水,心里定然释然开怀,不信有诗为证:“半醒半醉问诸黎,棘剌藤梢步步迷,但寻牛屎觅归路,家在牛栏西复西。”
遥想当年,身陷囹圄,东坡满腔才气无处使,汹涌的波涛,定然可以涤尽无边烦恼。
人生如是,正如那竹筏,漂流,流放,无处安身,却尽得佳境。
三亚,晚安
不说见血封喉,不说千年黄花梨,也不说椰子婆娑,热浪滚滚的三亚,今夜甚是喧嚣。
夜色风情万种,淳朴的黎家妹子,跳起了竹竿舞,椰子的浓,渔船上的喧嚣,早已把纯纯的笑靥渗透,一股铜臭味越过船帆的桅杆。
不怪导游,那些烂熟于心的台词,了然于胸的风景,然又故作眉飞色舞,煎熬乏味。
三亚,今夜不谈浪漫,不说风情,海风拂过,海的气息犹在,呼啸而去的人们,诉说城市的仓皇。
你好,呀偌达。
据说杨幂在此拍摄《hold住爱》,不过皆是附庸风雅,至于那神秘的下蛊,不管情蛊抑或毒蛊,心蛊才是最让人神伤的,我想。
蛊在人心,心诚不蛊。
倒是那千年古榕树,风雨千载,相依相偎,让爱情的火焰重温人间。
今夜,三亚晚安。
蜈支洲,岛上王国
蜈支洲,本以为你是孤岛,在大海的怀抱里,与世无争。
那些年,你深挖洞,广积粮,静谧着自己的静谧,美丽着自己的美丽。可如今,我与你的距离,只隔着一条渔船。
潜水,汽艇,帆船,人来人往,天下熙熙,你不再是孤岛,不是孤独的岛。
幸好,海水蔚蓝,沙滩柔软,躺在沙滩上,阳光正好,那深海世界里,掩藏着五彩斑斓。
蜈支洲岛,我流进你的海,你流进我的梦。
文笔峰,邂逅另一个自己
在文笔峰,人海熙熙,苍天茫茫,王弘海远去,探花郎远去,草木依旧苍郁。
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可是太多的苟且遮掩了远方的梦。六十年一轮回,遇见你就像遇到另一个自己。
站在文笔峰下,不想来生,不想往世,来自何处,将去何处,又何妨?
迷失,往往是自己设置的陷进,与其迷失在自己的设置的陷进里,不如做一滴文笔峰池里的水滴,静谧安详。
在文笔峰,遇见你,像邂逅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