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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13

陕西行(组章)

作者:王近松 时间:2018-08-13 阅读:392


进陕南
 
  车从贵阳开出,从傍晚驶向黎明,从高原驶向西北大地,驶进陕南。
  秦岭北麓,秀美山川解了多年来地理课本上的照片之谜。
  汉江东流。
  八百里秦川,在山的肚子里发现山川的壮美。
  在商洛,云雾缭绕,想起了诸多关于陕南的电视剧。
  汉江也在像生命一样流逝。
  如果生在陕南,我要做一个勤勤恳恳的陕南药农,在每一块地里种上杜仲、天麻,种上几畦蔬菜,盖上一所房子,房前屋后栽花种草。
  我要说上流利的关中方言,用方言表达我想要表达的,表达一个陕南人的内心。
  如果活在陕南,我想我也是一个淘金的人,开采金银铁矿,开采埋在大山里的幸福。
  秦巴腹地,陕南之南。
  河流在山间蜿蜒,像一条一条蛇,也像陕南汉子流动的血液。
  爱陕南,爱有别于云贵高原的山,爱山顶的云。
  爱陕南,爱满山的葱葱郁郁,爱碧水蓝天。
  爱陕南的民族风情,爱中华文明在陕南的发展。
  蒸一碗面吧,放上香醋、芥末、芝麻……
  陕南的民房,白色的墙壁,红色的瓦片,处处散发着浓浓的华夏风采。   
 
西安回民街
 
  趁着夜幕降临,在诗友陪同下去回民街。
  我觉得回民街的回民不多,多的是“吃民”。
  肉夹馍还没吃完,就想着饺子宴,想着酸奶,想着绿豆糕。
  在回民街有许多的古树,每一块树皮都承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每一棵树都是最忠实的记录者,记录着回民街的发展,记录着一个民族的发展。
  在回民街,我也吃凉皮。
  我也拍照,拍游人,拍古店,拍自己,拍踩在脚下的地板和站在低处的摄影人。
  在回民街,再吝啬也要做一回吃客。
  我总想用威普话讲述自己的故事,用一种语言清晰地描述我见过的,我内心的感慨。
  千年的街道,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回答来者的问题,当我吃完凉皮的时候,我觉得许多问题的答案我都懂了。
  在回民街,我也被炒了鱿鱼。
  皮影戏,用一个陕西人的方式讲述秦之韵,所谓“一线串成天下事,双手拨动古今人”。
  丝路印记被刻在牌匾上,在回民街我也体会体会西北的情怀,陕西的故事。
 
鼓声中听秦韵
 
  西安风骨在鼓声里,装着上下千年的历史。
  在鼓楼上,每一个大鼓都代表二十四节气之一,每个鼓都是西安人民对世态的表达。
  如果没错过时间,鼓楼里有表演。
  每一声鼓声,都能敲出历史的痕迹。
  每一声鼓声,都是敲鼓人数十年的心声。
  敲鼓的人一代接着一代,听鼓的人一代又一代。
  每一次听鼓声,看鼓面,就像年轮一样退却,又向年轮一样深沉。
  站在鼓楼上,看见西安的街头灯火璀璨。
  晚霞在上演一场古戏,天上地上都是人间。
  鼓楼的城墙,砖缝里有着光阴的味道。
  是的,十二世纪的设计者,不一定是敲鼓的人,但一定是爱鼓的人。
  西安的时间都在鼓声里,鼓是西安的钟,鼓声便是西安人的时间情结。
  一轮明月挂在鼓楼上,月光照耀,便是文曲星下凡,天上街市掉入西安,西安便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在鼓楼上看回民街,密密麻麻的人群布满整个城市,我也身在其中,只是此时我借着月光登上了鼓楼。
  在我耳边,有小学时候打鼓的鼓声,也有西安钟鼓楼的鼓声,不管是何年何月的鼓声,都在西安散发着阵阵秦韵。
 
西安热
 
  三伏天进西安,西安像一个蒸笼,煮着现实和我。
  穿着防晒衣走在西安的大街小巷,满满都是打伞遮阳、扇着扇子的人,在钟楼前,遇见了一个戏组,他们拍的不是西安,是西安的热。
  “西安热”在这之前就是一个热词,这里说的更多的是西安的景区,西安的美食,还有西安的人流。
  西安是西北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飞机、高铁、火车都将这座城市送上“热”的风口浪尖。
  西安热,为那些曾经历沧海桑田的人们找到内心的热度。
  西安热,我也爱西安,爱大雁塔,爱碑林,爱鼓楼。
  西安热,热的城市人文情怀更大,人文历史更能经历时间的刁难。
  西行的人途经西安,带着一份有别于家的温暖才能到达更高的地方。
 
城固的水稻
 
  似乎又看到了相同的梦境,记忆中的风景。
  一排排的树,它们站得有模有样。
  在城固,满地的稻田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画,被画在陕南大地,挂在我的心上。
  烟囱吐出一道炊烟,描摹着汉中的村庄。
  稻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车过城固,内心急切地想要留下来。
  也想着有一天,带着妻子孩子,带着父母再来汉中,也学学莫怀戚先生,在这田园长卷里好好地活着。
  在城固,做一株稻田也是幸福的,秦巴山地是靠山,汉江支流是血液。
  在城固,做一株稻田,安静地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留一颗种子,来年便是新生的希望。
  每一株稻子,都有一个故事,要么在碗里,要么在肚里。
  每一株稻子,都有一个季节,要么再春季,要么秋季。
  每一株稻子,都那么钟情,守着天地,守着农民。
  在城固,做一株稻子,也有今生和后世。
  稻子也有信仰,他的信仰是雨水,是果实。
 
 
出陕西
 
  从琉璃街打车去西安北站,我带着自己,带着西安的热,带着柿饼,带着一瓶在宾馆里买的饮料。
  出陕西,我总想写一点文字,好的留给进陕西的朋友;不好的我带上高铁,带出陕西。
  我从陕西出来,一路上我都在看在西安拍的那些照片,一路上都在想导航的方向。
  出陕西,离开了陕西,我才有机会完完整整的看一部秦剧,听一曲秦腔。
  出陕西,才有感觉度贾平凹先生的《山本》,才能更好的理解陈忠实先生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故事。
  出陕西,车到达广元时,我深知灵魂还在长安街游荡。
  我相信后世,今生我要行善积德、念经礼拜,我希望来生可以在陕西的某个角落,做一棵树,不求长成参天大树,只求这树能见证一个朝代更迭的历史。
  我相信后世,后世在陕西挖一个窑洞,装着恶与善,装着勤奋和懒惰,装着生和死。
  陕西,我唯一能带走的是一张张景区的门票和我给朋友的炫耀词。陕西,在18岁背包旅行时我来过而已,当我再回头看时,我也有一个驴友的气魄,告诉亲人或陌生人,告诉老人和孩子:18岁,我和陕西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