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的随想
作者:张锋 时间:2018-10-30 阅读:250
这群扛着文字行走的兄弟
一撇一捺,以汉字的形式站立。
一人,二人,三人……
一群人,怀揣对文字的虔诚,行走乌撒大地,一走经年。
十余年,时间里程中的沧海一粟,许多事物却已灰飞烟灭。
十余年,这群簇拥文字,以兄弟命名的行者,一直在乌撒大地上,且歌且吟。
十余年,这群人,爬上一座座高山,高山上留下他们激情与厚重并存的文字,一路叠加着乌蒙山脉的高度。
十余年,这群人,蹚过一条条河流,河流里流淌着他们平静与汹涌交织的文字,一路东去,不断延伸河流的长度。
十余年,这群人,走过一个个村庄,村庄不再孤独,他们用一个个文字陪伴村庄,延续村庄的温度。
十余年,许多事情早已忘却,却唯独忘记不了这群扛着文字,默默行走在乌撒大地上的兄弟。
十余年,有些事情早已放弃,却唯独放弃不了这群呵护文字,激情行走在乌撒大地上的兄弟。
十余年,这群扛着文字行走的兄弟,在苍茫乌蒙大山里,不断穿越俗世尘埃,固守文字版图,固守生命深处那份永恒的皈依。
大风吹过这片土地
风吹高原,万马奔腾。
风从李子沟吹过,雾开云散,两桥飞架南北,拖罗河缓缓远行。
风从得胜坡吹过,当年那场燃烧的战火,如今,同村庄一样安静无声。
风从四合院吹过,院子呻吟,历史的忧伤远远不止于此。
风从野鸡河遗址吹过,鼓胀的玉米,细小的苦荞,这是埋藏于土地深处的青铜化身。树林掩隐,沉睡的历史醒不过来。
风从沙子坡吹过,绿色浪涛翻涌过山的那一边。走进丛林深处,把凡尘俗世置于酒中,一口饮尽,天为被,地为床,情愿就此天荒地老。
大风吹过这片土地,大地一片安详。
游进“海”里做尾鱼
成千上万粒种子,在风中游荡,一不小心裹入沙子坡的漫天尘埃。
成千上万粒种子,从此,义无反顾从尘埃穿透土地。
它们生根,发芽,长叶,长枝,最终长成一片绿色的海,掩埋了沙子坡的滚滚黄尘。
走进林海,松涛阵阵,一曲曲天籁之音从林中飘来。
大雪漫天,林中万籁俱寂,踩着一地雪花,你是琼林图里那个活着的魂。
天高云淡抑或月白风清,走入林海,不知归途,也不想归途,心甘情愿做林海里的一尾鱼。
四合院里散碎一地的历史
一座四合院,围不住历史的沧海桑田,也围不住时间对历史的侵蚀。
石墙布满斑驳的历史,轻轻碰触,就会碎成一地忧伤。墙上凿开的一个又一个的洞,犹如一张张狰狞的嘴,吞噬凿洞人的无知与愚昧。
院内,青瓦从屋顶坠落,铺满一地,踩上去,一地都是历史的呻吟。地面挖满一个个土洞,刨出的泥土,留存着偷盗者丢失的良知。天井里,野草与灌木疯长,灌木高过屋顶,在风中飘来荡去。
房屋的檩子被斧头与锯子无情侵略,白色的锯面惨白如雪,檩子不知去向。走廊坍塌,难以逃脱化身腐朽的宿命。
墙身歪斜,站立显得那么艰难。
院子主人的功与过,成为历史深处的一份忧伤记忆。
四合院,满身疾病地活在人间。
叶落大地
一棵棵银杏,活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城市街道,活在四季更替的时光深处。
从春到夏,从芽萌发为叶,从嫩绿到浓绿,从一树秃枝到满树叶茂,它们从无任何索求,唯愿春风劲吹,吹开那一树春曲。
从夏到秋,从叶幻化为果,从浓绿到浅黄,从枝繁叶茂到满树硕果,它们从不沾沾自喜,唯愿沐浴雨露,洗净俗世尘烟。
从秋到冬,从青涩到深黄,从浓绿到金黄,从青青小果到满树金黄层染,它们从不自我炫耀,唯愿秋风习习,以飘飞的形式诠释生命的美。
从冬到春,从成熟到飘落,从一树的赤裸裸到赤裸裸的一树,它们从不自我伤悲,唯愿在冰雪覆盖里,独自装点来年芳华。
四季轮回,叶落大地,悄无声息,唯余一片金黄,飘飞大地,归为尘土一粒。
时光更替,叶落大地,悄无声息,唯余一片暗香,弥漫人间,归为心香一瓣。
叶落大地,生命如叶,人生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