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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作者:邓招能 时间:2019-01-31 阅读:261


   十二月二十九日夜里的那场雪,绝非偶然。难道,岁末年初之际,雪想要覆盖什么?带来什么?街灯在正常工作,而我则是无眠。我们相互对视着,不经意间,天亮了。
  无眠的夜,其实也是寂静的。况且,冬夜,更适宜于沉思。听着窗外簌簌雪落的声音,如天使在低吟浅唱。下雪啦!我不知道身边熟睡的孩子,在梦乡是否想到了雪人儿。此时此景,我肯定要比孩子想的多一些,独钓寒江雪、千树万树梨花开、万径人踪灭……想到的,多半都是过去。难怪,我总是活在记忆里。
  我想,雪没下之前,在天空也挑三拣四。大地有山河、村庄、原野......如果我是雪,也会选择一方静谧之地。最后,多半的雪还是落在了不想落的地方。或许,是风不答应。但看到雪,不管在哪里,都无怨无悔,都同样以舞蹈的方式来亲近大地,快乐无比。所以,雪一生清白。所以,我成不了雪。我还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雪花,是世界上最圣洁的花。一片,两片,三片,款款而来,潇潇洒洒,漫天漫地。与冬,如约而至。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还在耳畔响起,经典不会被忘记,也不该忘记。那句“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瞬间,将素日描写,将时光回放。生活中,如果要深究,那么今年的雪早在九月就眷顾了乌蒙高原,邂逅了一番西南大地。
  只是如今的这场雪,较之前的要大得多。大雪,自然引起了我更大的关注。父亲第一时间打来电话。我说这边下起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雪。父亲说那边跟往年差不多。我和父亲在电话里这边那边的唠嗑着,没感觉到一丝寒冷。提到雪,目前我所在的这边海拔一千米出头之地的雪和父亲那边海拔两千多米深山里的雪比较,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当然,我和父亲的话题重心不在雪的身上。
  父亲说牛草全部拉回家了,过年猪要等我们回去才杀,新鲜的好吃点。在我心中,这几句话,父亲说过很多遍了。最后,父亲还是那句:“要以工作为重,国家有规定的,放假才能回去。”父亲再三强调,挂了电话。尽量、尽快、尽力,成了我答应父亲的高频词语。父子连心嘛,我们自然理解彼此的心情。如果条件也许,哪个不想常回家看看。
  追忆过去,雪的前生也是一朵浮云,也是一滴水。可是,一滴水到一片雪花,却不知走了千万里。或许,这期间还需要风云的眷顾,日月的关照。至于,雪是否预兆着来年丰收,是否携带春天的讯息?雪,秘而不宣。一片雪花,足以代表一个节令。但错过了那一夜,或许,雪将不再是雪。因此,雪才如此的洒脱、轻松。
  要知道,雪才不在乎你和我,不在乎爱和恨,该来就来,该走就走,一切交由岁月去诉说;要知道,雪覆盖了一些浮躁与喧嚣,遮盖了一些肮脏与丑陋,能来人间走一遭,就无悔了;要知道,雪映入眼帘的几分素白平淡而恬静,素颜而不失本真,不做作不虚伪,难得啊!如果让我选一个词来描述爱情,那么我坚定选择雪。
  在一片雪花的柔情里,足以安放一个躁动的灵魂。
  雪花是纯洁的证词。对于两点一线的我,说四门不出也不为过。读踏雪寻梅,寻北国风光,总是有一些勉强。每每如此,我还不如一片雪花那样自由。但雪花也有雪花的苦恼,尽管到处是花,却不是春天。待到春花烂漫时,雪花反而悄然消融,黯然退场了。我想,不争这个词语,也可以用在雪花身上。
  岁月沧桑,四季更替。淡看春去秋来,坦然寒来暑往。漫步人生旅途,惟愿我也像一片雪花,恪守生命里的素色与信约。做真实的自己,在看雪,思雪,赏雪,爱雪中,耕织一种情愫,播种一种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