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栏江
作者：马超伦 时间：2019-02-28 阅读：178
一
见到牛栏江那一刻
才发现曾经的认知错了
原来这雄奇险峻
也可以一层接一层
我坐在绝壁上抽烟
想把最自我最真实的状态
留给摄影师，然而
我又错了
整个身体已嵌入石草间
无关胖或瘦，美或丑
这里的一切
容不下我的刻意，矜持
或者沉默与感叹
我能做的只有自然而然
成为山水间的一部分
无论呐喊、歌唱
仰面呼吸，抑或四顾茫然
我就像一颗石子，一截枯枝
俯仰间都是牛栏江这庞然巨物中的一点
这美景中的一份
自然，自由，平静
甚至忘了预计的激动或紧张
二
我被风儿吹着走
草丛探着身子望向江水
漫山的枯黄，扒开来
几片新叶闪着绿光
我们一路放歌，一路狂吼
在任意一处休憩
俯身侧耳，旱螺留下的空壳
呜呜嗡嗡，声音极弱
与哑木粗犷的呼喊相和
以一种精巧的方式组成和弦
悬崖万丈
恐高的男男女女别过头去
才发现牛栏江的每一个石头
都有防滑的效果
所以人们走的有些缓
又有些疾
看那江水，就在岩底绿着
没有波涛汹涌
没有湍流滚滚
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里
此刻我心无波澜
甚至忘了思考，忘了来意
一烛说想变成一只鸟儿
哪怕不是什么好鸟
于是我也笑了
山风的催促
江水的留意
消亡和新生
这也许是牛栏江
最雄伟的生命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