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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11

地域诗歌的磁化

作者:赵永富 时间:2019-04-11 阅读:252


 地域诗歌的磁化
——评李茂 潘梅合著的诗集《草美成海》
赵永富

  李茂和潘梅合著的《草美成海》是一本图文并茂的心灵书籍,是一本具有经典性品质的诗歌集子。它不仅有语言的厚度,还有视觉的独卓。触动读者的,不是一个词,也不是一句话,而是一本书的魅力。 
  《草美成海》以纯诗歌的形式,从不同的事与物概述了那片水域、那片土地、那方人文的独特和伟大,美丽和魔力。其精神底色里有源于草海的情怀和浪漫,用描写人和事的语言,把草海的事物洞穿。在这些长诗中,诗人具有敏锐的深入能力。
  《草美成海》超乎一般地域性立场的视野,去表现南高原的自然景观,捕捉高原人和高原物独有的魅力和纯真感情。其从容、旷达、宽柔的诗歌精神,具有极大的包容性和穿透力。“草/沉默在海里最柔软的风暴/海/梦洁里水草连天的憧憬”写出了草海的草和水的柔性,写出了草海独卓的美。“放眼望去,草海浩淼无边/天连接上水,水攀爬上天/一种阳刚之力/撼动安静的黄昏,或早晨”这几句诗歌,一下子把草海的力量写出来,诗句里有一种蓬勃向上的力量,是生命的力量!“中午,阳光透着梦幻/闪烁的波光/泄露了二十五万年前的誓言……”、“草海成长起来/在经历1893年、1958年、1972年/三度人为干扰下/水面承受一又一次的干涸……”这是对草海历史的叙述,更是对草海经历过的风雨解答。
  《草美成海》的诗歌世界里,有一种天然的艺术化气质和真实而亲切的格调。正是这种“趋于自然的生命本真”,把视觉艺术的美和诗人超然的想象力切合在诗歌的空间之中,为生命之所有的追求与归宿的精神取向,方使诗人所秉持的真实的个人和真实的诗性生命意识,得以从“与时共进”的公共话语语境和浮躁功利的时代语境中脱身而出,始终有本源性的独立意识。“想我一生对风景,猎艳无数/唯独对你,草海/是真爱/唯独对你,白云/是挚爱”——《云白》
  《草美成海》的诗歌语言,从一开始,便自觉带有高原的自然风韵,虽然跨越“时代”语境,但“地域”界限并未分开,所以《草美成海》里的一草一木都赋予了诗意和生命。整部诗集以现代意识透视真正意义上的南高原人的精神和草海美学价值的底蕴所在。
  “童年、蒲草、水菜花、野鸭子/及越长越陌生的小伙伴/逐一返回。它们一下子累积成/我对故乡的寻找。流水在流,白云在飞/而草甸,潮湿的守望/是我每每回忆儿时/便眼含热泪的游乐场”——《草甸》。这是人与自然一种更深层的对话,且是一种充满快乐、留恋和回味的对话。这样的对话,消解了狂野性诗歌写作的直白、零乱中的复杂,是诗性生命意识的对白。细读《草甸》,发现“威宁”在合著的“诗词世界”里,既不是什么题材与内容的特别所在,更非“某种文化明信片”或“地域风情”式的特别所在,而是有生命成长的意识,有自然意识及审美意识的特别所在——一代人的记忆,更是一代人的成长和美好。在回味中无限向往,是童趣的真切,是童真的无悔,是童年的爱,但又是时间在沉淀中的纠结。内心深处多数是甜蜜的,但也有苦涩的味道。
  诗句里,境界舒放,高华,气清质实,以生动的意象,精准地透显出“草海”的美。人与自然、人与人,那种和谐的张力,以及由此而生的那一缕淡淡的清爽、那一股淡淡的温馨。 “今夜/我只想说我的荞麦花/荞麦花是你,是我全部的诗行/城里有一座房子/四壁挂满梵高的太阳。叫一声‘荞’/我的高原就转过身来/抬着一碗荞凉粉回忆前世/在闪电与雷鸣之间”——《荞麦花》。 “荞麦花”与威宁人有着数不清的故事情节,也有着数不完的岁月年华。就如“当我再次写下荞麦/这个苦涩的名字时/南方高原上的山川、河流、庄稼和炊烟/这些与荞麦有关的词汇/像一群归来的候鸟/逐一找到了幸福的所在。于是,我看见了你的眼神/那是灵魂的牵引/仿佛牵着你的手/也仿佛血液不停的更替”——《荞麦花》。读这些诗句时,我们可以看到天地之心,阅尽诗魂的真性情、真境界。最重要的是,“荞麦”在威宁,对于这个地域的所有人来说,她具有很纯真的灵魂,她是这个地域的花朵,也是这个地域的生命,她养活了这个地域的人们,也养育了这个地域的人文。不管如何去解答,其实我们都无法说尽荞麦花的朴实。但有一点,我们必须确信,“荞麦花”是威宁人的一种精神和一种品德的所在,苦涩中充满希望和那份真挚的甜。就像“谁也无法翻译,草海的云朵/说什么,甚至难以置信/那些随风荡漾开去的波纹/是荞麦花朵的制造。但你必须承认/这连绵起伏的精彩/往往是从一朵开始倾斜/再徐徐传递给另一朵花上的”——《荞麦花》。
  无论是作为“威宁诗歌”的写作,还是作为“贵州诗歌”的写作,《草美成海》里的诗歌内在艺术品质始终是一致的。从诗本身的内在出发,有深切的高原原生态意识,又有感言直面的真实,可谓是情真意切的流露。
  《草美成海》有源自诗人与草海万物生命本在的诗性智慧和诗性力量,这力量支撑这部诗歌的晨起晨落,从容展开其不同凡响的个性化写作,把富有生活气息和时代感染力的文字给予了飞翔的力量。就像黑颈鹤,那样具有滑翔的高度。“心里有个影子/诸如爱情于远方/诸如,黑颈鹤。在草海暖冬之后/相约一种远行的模式/要么‘一’字形,要么‘V’字形/要么‘人’字形,要么‘W’字形”——《黑颈鹤》。
  总之,《草美成海》用视觉的声音、心灵的文字,聚焦草海。写顿悟、写意念、写蓝天、写水草、写花开、写胡杨林、写飞鸟及草海的一草一木。这些物象之中,有最高明的意向。从而写景、写情、写人生、写人类、写尘世,写出威宁的秀美、草海的苦难和草海的美丽,写出多彩的贵州,从而写出高原人的感情和气魂。最重要的是诗人们把心底最闪亮的东西拿了出来,打捞在文字上,传达一方水土小我之后的大我,把诗意点亮。(本报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