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诗篇
作者：张东 时间：2019-08-13 阅读：290
凤山大道
在凤山大道，想做一只凤凰
绕着凤山飞，在最高的山岗
接近群山草木，经过落日
修炼草海的湖水
请水草在树枝上安居乐业
在凤山大道，做一只凤凰
给遇见的迷失征途的人方向
曾经爱过多少河水
如今这多少草海的水
在陌生的口中被带走
乌撒大道
大道至简，而乌撒大道宽阔
做一次没有灰尘的人
眼眸多么快乐
在威宁的道途中
遇见的一切，皆为缘分
在草海，做一只黑颈鹤
飞出又飞近
多少时候，我们并不来去自由
而黑颈鹤
并非等闲之物
只要想飞，它总会在某个时候
一跃而起
明珠大道
这名字是否取名于高原明珠
这名字好听
这名字像一个少女的名字
我路过威宁
匆匆路过这个邻居
无需使用地图
朋友说很喜欢草海
而从未去过。每次路过
同我一样，赶时间赶到哭
在明珠大道绕行
出租车师傅比导航还快
回答我的问题，我要去火车站
再坐一次绿皮火车
时间很赶，师傅请你再快些
红绿灯路口
它终于还是亮了绿灯
我们通行无碍
公交车、轿车、出租车不敢路过
鸟儿也不能说一句话
世界好安静，安静得像一个老年人
只有救护车超过我们
它随便闯荡，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责备之音
红灯来后，我不能违反交通规则
我知道它警戒我
许多路不能随便涉及
富民路
其实，这条路上的人并不富裕
有人推车卖水果
有人背孩子玩耍
有人在伯格男装下推销衣服
有趣的场景
人行道宽阔，出租车以及公交也在途中
她们以不同方式召唤客人
她们张口，整个白昼都在她们口中消遣
我闭口，整个夜晚都在我口中离散
我们出富民路后
这条路，足够让每个人找到出路
在草海火车站途中，有点堵
下客车后，赶车。出租车快速上道
她知道我忙，故意临时加价
我爽快答应，她在讹我，我知道
身不由己的我们临时改变的事情太多
此刻，我自愿被时间改变
在客车站与火车站之间
堵得慌，像我们恼火时
胸中积攒的长长的怨气
我们要去草海火车站，一路上
我的女朋友比水流还急
一把火烧得我不敢大声说话
火车经过草海
绿皮火车上，从威宁至贵阳
无可奈何。眼前
没有零食，没有桌子
没有熟悉的说话的人
我们只能睡觉
看窗外草海的风景
许多楼层一晃而过
许多行人行走
许多人都是陌生人
窗外，玉米苗正好，营养来自雨水以及阳光
农民正呵护并修理杂草
仿佛我们，生命源自父母
而如今孤身一人，浪迹江湖
遇见并认识陌生人，此刻
要孤独一会儿，发一会儿呆
看一眼眼中山水，过眼云烟
经过滨海大道
出租车经过滨海大道
在这座小山中
前排与后排之间
我和司机可相互交流行程
没有隔阂
没有猜忌
没有怀疑
我坐在后排，像一个指挥员
对他发号施令
出租车很快抵达草海火车站
给钱下车后，大包行李经过斑马线
路过红绿灯
许多时候，这个世界
或许，只是雇佣关系
值得
在威宁，值得
吃一回荞酥，值得
喝一回苦荞茶
在威宁，面对流水，值得
喝得平淡
面对凤山，值得
低头敬畏
面对自己，值得
放下身份与琐事
时间很短，短如草芥不值一提
身份
在车上将身份证弄丢后
我第一次成为没有任何身份的人
宾馆无法收留
这个城镇渐渐变得圆满
交通渐渐好
人们不再在夜晚的广场上喧闹
所以，我的身份只有我知道
如果我闭口不谈。而又如何是好？
许多人在按规矩办事
我遵照规矩只能睡大街或者地下通道
身份证丢后，城镇夜晚很冷
多少次，我的内心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人约黄昏后
西山鸟鸣孤独的夕阳残破
鸟再叫一声引月亮入世间在
山的另一面
刚结婚的新娘。灯火熄灭了
西山有点冷，冷得彻骨。新娘做梦哭泣无声
在做梦的一边，见一个人渡岸
没有船桨，没有船
只有自己漂浮于水波之间
只有苍白度化这个有缘人
只有在白雾中朦胧地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