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后记
作者: 时间:2020-07-22 阅读:201

李舟,男,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个石榴花开的季节来到一个开满洋芋花的小村庄。因为深深爱上了村庄和诗歌,于是住下来种洋芋和写诗直到今天。贵州省作协会员,贵州文学院第二届签约作家。有诗歌在《诗刊》《贵州作家》等刊物上发表。
我把这些年所写新诗编簒成集并命名为《废墟的春天》一到五辑,已经好几年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把它变成一本纸与文字相结合的书,其中的无奈,不必赘言。临了,为了节省几个钱,又决定把这三十多年来所有涂鸦的旧体诗词编成第六辑一起付印。这次所收作品的写作年代,都截止于2019年。
我爱诗和写诗大致都从旧体诗词开始。还记得读小学的时候,只要新学期语文课本一发下来,总是迫不及待地翻开载有古诗的页码,并在一天内把它全部背熟。之后还不免遗憾:要是多几首就好了呀!但那时候我所在的村民办小学全班八个人,连课桌都没有,每天自己带一个小板凳就开始上课。我们的老师自己也就读过二三年级,连认课本上的那些字都大多依靠查字典。所以要找一本诗集,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大概是上初一的时候,我得到三元钱的助学金,然后约几个同学一起走了十余公里路到县城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详析》,民国的旧版本,上边全是繁体字。但我还是依靠一本页码不全的《新华字典》,每天啃着它,就像吃我们农村山里的野夹壳核桃,好不容易抠出一星半点果仁,吃起来却香的没有话说。以至于今天,破烂不堪的它还高居在我的书架上,浅绿色的封面上开一树白色的繁花。
我的这本书里收的最早一首诗,也大致写于我初一二的时候:“如镜蓝天云似棉,春风送我九重山。何须再求叫天子,一路吟诗到校园。”一个打着光脚板的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在一个春天的早晨走在一条满是石子和尘土的简易公路上,青木树梢抽出墨绿色的叶芽,看上去青葱一片。树梢上湛蓝色的天,天空下面飘着几朵洁白的云,一只云雀闪动着翅膀欢呼着冲向天空,在青天白云下只看见一个黑黑的小点在晃动,忽然又带着一串嘹亮的歌声一头栽了下来。那样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可转眼已过去三十多年了,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至于旧体诗词,我主张新韵。因为一种文学样式,若是不能与时俱进,那么它早晚会成为木乃伊,走进历史的博物馆。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想想人类也混的够难看的,研究去研究来却连自己是不是还真实的存在着都要借助自身以外的东西来证明。这样想着连自己也开始模糊了,也许真的还要一点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东西,才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还在真实的活着?聊或若干年以后如果侥幸还有人偶尔来读我写下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就间接的证明了我曾经来过这个充满痛苦的同时也充满诱惑的世界?也许,这就是我坚持要印这本书的理由吧。
伊壁鸠鲁说人生的目的就在于避免痛苦追求欢乐,人生中的痛苦怎么可以避免呢!但不管泪也好痛也好,流过了哼过了就自己悄悄的把它忘掉,佛说一切都是空虚。就没有必要写下来让自己和别人都感到沉重。
但我还是要感谢所有给我生命、爱情和友谊的人,是他们的情义温暖了我并成就了我所有的文字。且不说这些文字的存在到底有多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