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花开也是一份忧伤(外一章)
作者:潘雨龙 时间:2021-03-31 阅读:364
老屋里的煤油灯还剩最后一滴眼泪,窗台抛出风声,母亲又用丝线缝补零碎的光阴,一针,两针……愈合又再次裂开。
我是我,我是无数个我。
一朵云潜伏天空,泥土可无限延伸,抵达虚无缥缈的境地。
——若是谈及昨夜,已无人再能捞起。当牧羊人再次感到漂泊的云和丢掉的印记同属尘世孤儿,生死便如同泡沫。
在追逐者的颂词中,总会有些心事涌入烈酒燃烧生命。这时不难想象:在遥远的驳船上,必定会有知更鸟衔着骨块寻找方向。逝者如斯,汹涌的浪潮是盛世容颜,再在浪花中塞进一颗星辰?天空便多了一个死亡征兆。
可是我仍要想到花开,你看呐?看呐?她独自涌入地域,又在新的领地探出头来。
致我无法掌控的梦境
梅花开放,从严寒中穿透呢喃,你的声音如炬,火焰篝成团,烧出大相庭径的梦想。你也曾敞开心扉,在低处迎接尘埃。摇晃的雪夜,谁在窗前信手一拈?急把灯光里的信念沿苍老的古道抵达心灵深处。
我轻信璀璨的灯火,把盐水当山泉灌入喉咙。岁月是神所赐予的魔咒,又到明媚的春天,你仍畅享繁花似锦,我曾幻想水到渠成。
若非缥缈的梦境,我恐无法想象,此生若在对视,——你的不知所措,我的流离失所。
挤在一张破木床里,那一刻像神诵读圣经。你是多么的奔放啊!以至我根本无法忘记肉体们必经的耻辱碰撞。我也压根无法想象,上帝视角里的唯美根源。或为延续传承?必须安排一场场对等的戏剧?恕不奉陪,在惊醒的凌乱中,我尚且揪着最后一丝尊严不肯放松。假使把灵魂贱卖,我不知,也无法接受神以处子之身造出我们的理由。
即使我还是会想起梅花,那个患得患失的季节……可是我们再也不见,你走远,你以拥抱山河的姿态走远。
把一笔相思撕碎,夕阳在山口透出最后一缕光辉,早已作别的湖面金丝满腹,你看呐,看呐,我无法拥有你,至少也像你无法拥有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