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09

　　孩子很少下乡,一下车就兴高采烈地笑着、跑着。往前走,很快发现地上堆着两大堆桃子,每一堆至少有四吨。大小不一,桃子脸蛋红红的。两边各有三个妇女用手不停地捡着———把它们捡在篮子里。把最大的最红的没有一点瑕疵的装在一个篮子里,把稍微小一点的没有任何斑点的放入第二个篮子,把最小的多少有一点瑕疵的放入第三个篮子。她们还给取名为:“一号果,二号果,三号果。”据她们说今年的桃子被白雨打了,才有三号果,有的被打得没有卖样(卖不成)。我问她们为什么要把桃子分开?“一分价钱一分货,主要是分开了承包商拿去不用翻工,也好卖。”她们一边说,但手却没有停下来。

　　孩子又走进了果林。为了不把孩子丢失,我在后面追着。梨树上挂满了果子,果子还未成熟,树枝被压了腰。地上还落下了不少果子。看林园的大爷说:“这不是掉下来的,人为的,果子结得太多了。如果不撒丢一点,长大了你挤我我挤你的水分含量少,干瘪着卖不着价钱。”

　　我们继续前行,走进了桃园。每株树上都挂着诗情最透逸的果实,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摘取,可以尝鲜味,非常惹人爱。阳光正好暖和,决不过暖；风息是温驯的,它在果园里吹度着,带着一股幽远的果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抚摸着你的颜面,轻搂着你的肩腰,光是这样呼吸已经很愉快；空气总是明净的,山周围没有生烟,也不起霾,还有悦耳的鸟鸣；四周是草木檬茸枝叶交错的绿荫,阳光落在云上,树上、草上、果子上,在我手足颈肩上,像一位慈祥老人的温暖大手,到处给以同样充满温柔的抚摩。

　　紧挨着桃园的是杏子园。这株桃树与那颗杏树枝叶交错,相互交错的枝叶,不拥挤、不涣散,疏密有致,光滑的树叶表面泛着深深的绿、淡淡的光。只有强劲的阳光,才能穿透一些枝叶,扎在地上,弥漫着并不时跳动。黄黄的杏子看着我们,似乎在说:“快来吃我吧,我可香甜可口了。”我左挑右选,选了一个我觉得更好的,用手轻轻一扳,鲜黄的肉露了出来,还滴出水来,用舌头舔一下水,好甜,再把鲜黄的肉放入嘴里,好新鲜,更甜。这时,看见一只喜鹊站在杏树树梢,前后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没发现危险,于是用嘴啄杏子吃,它连续啄了几下,仰一下头,我想它应该是吃着美味了。过了两三分钟,它心满意足地飞走了。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左顾右盼的,不知又发现了什么,一下就飞远了。

　　孩子在果园里东躲西藏,一会儿摸摸这个果子,一会儿摸摸那个果子；有时用嘴咬一口果子,转身又跑开了；有时摆个POSS,要我给他和果子照相,我在后面追赶着,把果园里的鸟儿吓飞了,鸟儿在空中叽叽喳喳地飞着,孩子在地上无忧无虑地跑着。

　　放眼看去,有几个人在摘果子。他们背着背箩,摘好果子,反手丢在背篼里,果子在慢慢增多,人渐渐弯下腰。一会儿就摘满了,他们又把装满果子的背篼背到路上,等着车子拉去她们选果子那里。

　　人们摘着果子,不停地聊天,突然,听见有一个人说:“鸟儿吃过的果子,味道比未被鸟儿吃的更甜。你们说说,鸟儿是如何知道它比普通的要甜的?”他们突然不说话了,我想他们是在思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