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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07

马车拉来的教师夫妻

作者: 时间:2016-12-07 阅读:192


 (上接一版)瘦小的闵纲坐在马车上,怀里紧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赶车的是学校派来接他的老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闵纲忘记走了多久,同行的老师说了一声“到了”,闵纲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摸黑卸下车上的东西,坐在学校安排的出租屋里,闵纲想:“以后,这里就是家了。”窗外,夜色渐浓,闵纲的心里却踏实又敞亮。
  回想起自己2008年考上特岗教师来红岩小学报到时的情景,时隔8年,当时的一幕幕仍然在闵纲的眼前闪现,从未忘记。
  “其实自己一开始报特岗教师的时候选择的是赫章,因为家在那里,我想回到家人身边。可是最后误打误撞来到了威宁,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来到这里,对于一名老师来说,他的学生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闵纲说。
  到学校后,闵纲稍作休整便开始给学生们授课。2008年,红岩小学有260多名学生,可老师却只有3名,师资薄弱无疑加重了闵纲肩上的担子,但谁也没听到过他的一句怨言。
  当时学校没有通自来水,每天放学后,备完课,闵纲还要背着水桶去几十公里外的水源点取水,帮助解决学校的用水困难问题。50斤的水背在背上,身材瘦小的闵纲走上一趟就是一个多小时。
  “因为自己知道吃苦的滋味不好受,所以当我有能力让别人不吃苦时,我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这是闵纲一直以来都在坚持的原则。
  1986年,闵纲出生在赫章县松林坡乡一个农民家庭,父母都是不识字的农民,靠着家里的几亩土地把他们兄妹4人拉扯大。家贫姊妹多,读书成了闵纲出人头地的唯一道路。从小勤奋好学的他2005年考上了凯里学院初等教育理科专业,毕业后于2008年考上了威宁的特岗教师,开始了自己的教师生活,成为“马车拉来的老师。”
 
 “我是来教书的,不是来享福的” 
 
  2008年10月,家住得平村二组的马芳摔折了腿不能到学校上课,数学老师的闵纲了解到这一情况后陷入了沉思。
  马芳的父母都在外打工,她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年迈又不识字的奶奶只顾得上马芳的生活,要说帮她补课是不切实际的。再三思考后闵纲决定自己亲自去给马芳补课。
  “马芳当时已经上六年级了,马上就要迎来小升初的考试,这个考试有可能关乎孩子的一辈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闵纲这样想。
  第二天下午放学,吃上几个洋芋,闵纲就开始往马芳输液的卫生室出发。9公里的土路,一个来回得走上两个多小时,到输液室后闵纲陪着马芳输液,与她聊天,帮她补习落下的功课,一直等到马芳输完液,补完功课,闵纲才会回学校里住的地方。
  漆黑的秋夜,坑洼不平的山路,一只手电筒陪着闵纲走了一天又一天,直到马芳病好了回学校上课。
  “我是来教书的,不是来享福的。”这是闵纲在2008年麻乍镇特岗教师交流会上的一句讲话。当时闵纲被分配到得平村教学点,教学点有20余名学生、两个班,条件极为艰苦。为了减轻他的负担,镇里决定将他分配到红岩小学,得知此情况后闵纲说出了那句话。后来得平教学点被撤销,闵纲的心里的内疚才慢慢消散。
  一切从学生出发,只要对学生有益的事闵纲二话不说一干到底,他的努力没有白费。2015年闵纲带的毕业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全县村级小学素质评比三等奖”。
 
 爱情的路需要用双脚来丈量 
 
  “我如果爱你,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这是诗人舒婷笔端的爱情,闵纲和妻子雷高志却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了这样的爱情不是虚幻。
  2007年,闵纲和雷高志相逢在凯里学院,志趣相投的二人很快便成为恋人,从此这份爱恋在阳光和风雨中不畏艰难一路向前。
  雷高志是闵纲的学妹,2009年从凯里学院学前教育专业毕业后,为了和闵刚在一起,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选择了到威宁当特岗老师。
  雷高志家住兴义市兴仁县,距离威宁400多公里,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家这么远,可遇上了闵纲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雷高志考上大街乡的特岗教师后,由于自己从未到过大街,便让闵纲先去帮她看看学校。闵纲坐上了威宁到雪山的班车,到雪山后已是下午6点多,最后一班去大街的班车已经离开了,答应了雷高志的闵纲选择走到大街。
  一步一步,沿着弯曲的马路,闵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的,他只记得当他到达大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已经饿得头晕的他走进一家面馆,吃着面,想着远方的雷高志,泪水不禁湿了眼。
  2010年,闵纲和雷高志喜结连理,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4岁多,一家人住在麻乍镇。
  2011年,雷高志调到红岩小学,他们成了红岩小学“马车拉来的教师夫妻”。
  黑夜中,一辆马车把他接到了红岩小学,从此他便扛起了一名人民教师的担子;黑夜中,他走在给学生补课后归家的路上,心里轻松又踏实;黑夜中,他找到了妻子将要任教的学校,在一个小面馆里,手捧一碗热腾腾的面,眼眶忽然被熏得有些湿润。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可闵纲却说光明从未远离,那晚山间闪烁的微光,那晚电筒打出的一小束弱光,那晚热气里昏黄的灯光,对闵纲来说都是他精神家园里不灭的光亮。
  “我最开心的事是看到学生们成绩进步后脸上露出的笑容,他们是我坚持的理由。”闵纲这样说。